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。霍涧山看着我,微微蹙起的眉间浮起抹探究,又像是在等我说几句挽留的话。沉默间,我几次欲言又止。最后,那句‘你对我有一刻动心吗’终究没说出口,而是问:“你会忘记我吗?”霍涧山脸上划过抹诧异。也许是还念着一丝恩情,又或许对我终于生了一丝怜悯。他语气缓和了许多:“在我回来前,你好好活着。”闻言,我心不由一颤。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活着,可他一走,我就活不下去了。我望着眼前的
霍涧山跪在墓前,伸手轻触着墓碑,擦拭着上头的血迹,喃喃自语:“弄脏了,对不起……”
身旁的掌柜被吓了一跳,可顾忌着凶神恶煞的霍涧山,也不敢上前,只在旁边小声念叨。
“节哀顺变,人死不能复生,逝者已逝,活着的人还要向前看……”
这显然是他开棺材铺常对死者亲属说的话。
霍涧山心痛得要死,耳边尽是听不真切的嗡嗡声,旁边掌柜又一直念叨着,他被吵得烦了。
拔出剑来指着他,呵道:“吵死了,滚!”
掌柜一惊,脸都吓白了,忙手忙脚乱往旁边躲,一声不敢吭。
霍涧山没有功夫再去顾忌其他人,看着墓碑后静静躺在那儿的棺材,
随后他像是疯魔一般,顾不上吉不吉利,也不想去管入土为安的屁话。
他猛地跳进戚南枝挖的坑中,用手抹去棺材上的积雪。
霍涧山掏出匕首,将棺材撬开。
因为没人管,戚南枝的棺材盖儿也只是虚虚合上,若是没人来,或许不用两天就会被野兽撕裂,尸骨无存。3
霍涧山直接一鼓作气掀翻了棺材盖。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可亲眼看见戚南枝躺在棺材之中一动不动,安静地过分的模样霍涧山还是觉得不真实。
霍涧山瞧见在戚南枝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烧得面目全非的锦盒。
显然是烧到一半被抢救回来的。
戚南枝变卖了所有钱财给自己打了一口棺材,却还是遵守了和霍涧山的约定,没有打开盒子。
霍涧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双大手紧紧握着,揉拧的皱皱巴巴,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模样。
雪落得更大了,似鸿毛轻扬。
悠悠一瓣落在戚南枝的脸颊,化作融水落下,像一颗无声悲哀的泪。
看着躺在棺材里的戚南枝,霍涧山颤抖着伸出手,想要拭去那滴让他瞧着心颤的‘泪’。
突然,掌柜指着戚南枝,惊奇到声音都破了。
“她没死,在呼吸!雪落在她身上也很快融化,她还有温度!”
霍涧山被突然出声的掌柜吓了一跳。
但没有心思去管他为何又出现,只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戚南枝,她的胸膛确实仍在极缓的起伏着。
可呼吸却几近于无,连飘落在唇瓣上的雪花都没能撼动分毫。
“我本来打算走的,但被你的刀吓软了脚,所以躲在边上不敢出声,不是故意偷看的,但你突然开棺吓了我一跳。”
“这行为在我们行看来极不吉利,这姑娘毕竟是找我定的棺,我得送她最后一程,如今看来或许只是昏迷,应该没有大碍……”
掌柜说起话来絮絮叨叨,话密又没有气口,听的人极累。
霍涧山刚历经的大悲大喜,起身时还有些眼前发黑,被念得头昏脑涨,扬手间一剑掷出。
剑插在掌柜双腿中间,因为力过大,破空而出的剑鸣还似在耳边环绕。
“爷、爷,小的就是生意人,您大人有大……”
掌柜吓软了腿,一个劲的磕头求饶。
霍涧山不耐烦打断掌柜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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