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上前,告诉他我刚刚已经收拾行李离开了,走之前给他下了一碗面,那碗面此刻就在餐厅。
他不可置信地拨来电话,我接通,他的声音急切,仿佛是丢失了什么珍宝。
要不是亲身经历过,差点就被他的焦急骗到了呢。
“夏秋,你在哪儿?”
我打断他:
“林诤言,很快开庭,我期待你委托程斯倾做你的律师。”
说罢我挂断电话,将那个熟悉的号码拖进黑名单。
林诤言楼上楼下地寻找,发现这个屋子已经没有一丝我的身影,就连婚戒与他送我的那张卡,都被我整齐摆放留在家中,他不得不承认,我彻底离开了。
他魂不守舍地来到餐厅,面已经凉透,他机械地吞咽,久违的美味非但让他感到满足,反而让他觉得异常难捱。
夏秋一定会回来的,她只是希望引起我的注意,一定是这样的。
林诤言如是想,只是这个想法在夏秋出现在法庭时被霎时击溃。
又在法官宣布判离时才真正意识到,夏秋要离开他了。
没由来的心慌袭卷而来,他心下震颤。
——
我从裴宥身后走出来,站在二人身前。
“程斯倾,多简单的***案,你怎么输了呢?”
“你!”
我转头看向林诤言,语气温和:
“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是那天提***呢,那是因为自从被你搞垮工作后,我一直都在投简历,而那天,在我大学老师的介绍下我入职了裴氏,重新成为了一名律师,我想,我有底气彻底离开了。”
“我迫切需要一个案子练手,眼下正好有个现成的***案,更让我畅快的是,你真的让程斯倾来了,她还败诉了,你们两个都没让我失望哦。”
“夏秋,你不过侥幸赢了一次,装什么!”
程斯倾尖锐的声音响起,她欲上前扇我耳光,林诤言却罕见地制住了她。
“程斯倾,你放心,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。从今以后,你接手的每一件案子,我都会奉陪。”
我笑着说道,与裴宥转身离去。
程斯倾气急败坏地跟林诤言控诉:“诤言你看她!还好你们***了,不然...”
她的话被噎在喉咙里,因为她看到林诤言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夏秋的背影,久久不离。
林诤言格外想念夏秋下得那碗面。
又喝醉了,他叫助理把全城的阳春面买来,好多碗面堆在桌子上,味道出奇的相似,却都没夏秋做的暖胃暖心。
他想,夏秋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案子,怎么还会有时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呢。
书房桌子上摆着夏秋的照片,那时他们热恋,夏秋从身后掏出法律从业资格证,笑吟吟地伸到他眼前。
“诺,以后请叫我夏大律师。”
他不善言笑,还是鼓励着摸了摸夏秋的头,叫道:
“夏大律师。”
没由来的心烦,他一股脑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进垃圾桶里,包括那张照片。
看着空落落的桌子,沉思片刻,他缓缓将照片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,不住用手一遍遍地擦拭,随即把它贴近心窝,喃喃自语:
“我是不是...做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