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部的疼痛折磨了我许久。
临近傍晚,我还是去了医院。
我本是不想来的,只是医生不停劝我,说我的情况很有研究价值。
行吧,死前能有点贡献,也是好事。
只是我没想到,我会在医院见到江寒礼和周瑶瑶。
两人在空地上,一个呼哧呼哧堆着雪人,一个温柔注视着,像在看稀世珍宝。
「行了,这么大的人了,还玩堆雪人。」
周瑶瑶笑嘻嘻踮起脚尖,亲在他唇上,撒娇道:「是肚子里的宝宝想玩,才不是我呢。」
江寒礼无奈又宠溺,怕她冻着,就取下围巾给她围上。
我看见上面绣着的几朵海棠花。
认出来了,那是我去年恋爱纪念日时,亲自织了送他的围巾。
他们还想说些什么,就注意到我了。
毕竟周围也只有我没眼力劲,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看他们秀甜蜜。
江寒礼神色一变,迈步朝我走过来。
「你***我?」
他语气带上斥责:「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,我只是带她来做产检而已。」
周瑶瑶过来,甜甜笑着:「这就是嫂子吧?」
她声音软软糯糯,我却听出几分挑衅的意味来。
「您可别误会,我怀了双胞胎不方便,才借用一下你对象。」
我木然点点头,看着她指甲把那条围巾勾出了丝,说:
「能不能把这条围巾还我,这是我的东西。」
周瑶瑶看向身旁男人,可怜巴巴道:「***,嫂子是不是生气了。」
江寒礼烦躁的抓头,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智障:
「沈棠,其实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,为什么要一边吃醋我身边有异性,一边又要敷衍拒绝我的求婚。」
他深呼吸压下烦躁:「算了,不和你吵了,你先回去吧。」
他拉起我,想把我往外带。
我被扯得发疼,用力挣脱开来:「我是来看医生的。」
江寒礼一愣,这才注意到我的模样。
双颊凹陷,唇色苍白干裂,双目没了往日的神采,只有一片编织成痛苦的***。
我好像看见江寒礼心疼的神色。
可下一秒,又换成愠怒:「你到底在闹什么,你不是刚来医院体检过吗?能有什么事。」
我苦笑了一下。
能有什么事?也就是快死了。
江寒礼,如果你知道了,还会说出这种话吗?
我没问出来。
因为周瑶瑶嘟着嘴,拉着男人的衣角:
「看你个大男人就不懂了吧,嫂子一个人来医院,那肯定是不好意思说的。」
她又看我,很善解人意的说:
「是来看***的吧?毕竟我听大家说,你生不了孩子。」
我脸色越发苍白。
江寒礼避开我的视线。
他很爱孩子,我知道。
以前每次我们***时,他都会低声哄着我:「棠棠,等我们结婚后,就生两个孩子吧,一个随你姓,一个随我姓。」
我说:「我怀不了。」
常年累月的严重贫血,我的身子早就坏了。
江寒礼沉默了好久,没再提这件事。
没多久,他身边的兄弟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。
女性们则就像现在的周瑶瑶一样,拉着我大发善心:
「我这边有亲戚是看***的专家,你去试一试,没准就能生了。」
寒风刮得我骨头缝都疼起来了。
我绕过他们走,头也不回说:
「不必,你们想生去生就好了。」
「哎!」周瑶瑶红了眼,泪水要掉不掉。